三分钟后，奄奄一息的男人看着腹部治愈如初的莱萝耶。
「为什么……你……没死……」
「我还想问问你呐。大叔，你为什么命这么硬啊？」
莱萝耶蹲在范·塞恩身旁，看着他死死捏在手心里的照片，叹了一口气。
「是因为你的女儿吗？我听别人说，人想要回到什么地方的时候，怎么打都打不死。」
「或许……是吧。我还想……再见莎夏一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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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大叔看着天空，泪就从他的眼角流出来。
「她生活得好不好呢？现在她在哪里呢？……是死了，还是睡着了呢————我不知道。」
「所以……我非常害怕，非常寂寞。她现在究竟在干些什么呢？她还是我那个小丫头吗？」
「我不知道。所以啊，我还想再见她一面。那样我就满足啦。在这之后，或许她又会回到那个地方，继续她的事业——为了解放一个民族而奋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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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柔和的目光仰望着天空，仿佛看见了女儿因为梦想而奋斗时露出的笑脸。
「如果……能够碰到她……请你们……代替我、照顾她。请你们一定要成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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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害怕女儿受到伤害。
但仍然尝试去支持女儿的理想。
就好像所有平凡父亲一样，不忍心看见自己的孩子背井离乡，在某个不知名字的地方与命运作战。
他想用自以为强壮的臂膀保护她，哪怕他只是个懦夫，是个没用的男人，但他仍然想要成为一个父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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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开枪吧。」
他说。
「列国的战场上只有军人，不需要同情……能答应为我照顾她，我已经很满足了。」
他的脸上挂着静谧的笑容，但是，会有人对死亡毫无恐惧吗？
「对了……再帮我个忙吧，莱萝耶小姐。」
「如果你找到了莎夏，请你告诉她——」
这匹骄傲活着、以崇高人格立足于大地之上的野兽，露出满足的笑容。
即使不曾亲口告诉别人他对女儿的爱，但莱萝耶知道，他有多爱他的女儿。
「——请你告诉她……她妈妈很想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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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·塞恩看着对准自己头颅的，黑洞洞的枪口，用沙哑声音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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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啊，约好了。」
手枪发出哭吼，响彻寂冷天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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